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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你为什么要把弟弟写的文章给撕了?那是他明日还要交给王夫子的功课。”

黎文漪时常因这两姐弟头疼,三天两头的闹矛盾,她也是没有经验,想来她是跟黎彦谦兄妹关系极好,从小就很少拌过嘴的。

宴长乐瞪着身旁装乖的宴长廉,气还没有消,“娘,是弟弟先挑衅我的,他先说我笨,然后激怒我,说我不敢动他写的文章,我气不过才会撕他的功课的,是他活该,谁叫他总是欺负我。”

黎文漪看着气呼呼的女儿,侧身问一旁低着头的儿子,“她说的是真的吗?”

宴长廉抬头,眼睛红红的,温声温气地对黎文漪道:“娘亲,我知错了。”

然后他又朝向宴长乐,跟她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说看不懂八岁孩子写的文章的人是笨蛋,也不该说我的文章夫子不喜欢还不如撕了算了,都是我的错,姐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别以为就这么算了,宴长廉,我跟你之间的帐还没……”

“宴长乐。”黎文漪打断了宴长乐的话,她揉了揉额角,这俩小家伙真不消停,长乐好歹是姐姐,弟弟都认错了,她还不依不饶的,着实不像话了点。

书案前的宴烽放下手里的公务,来到黎文漪身边,揽住人,柔声说:“夫人,我来处理,你好好休息,不用为这俩小家伙劳神,为夫会好好教导他们的。”

黎文漪被支走了,换了人,宴长乐的嚣张的气焰立马就消除了,乖巧到不行,宴长廉也收起了受气包的神情。

宴烽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小的,把这俩心里的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长乐,去院外罚站一个时辰,长廉将方才被撕毁的文章写一百遍,下去吧。”

宴长乐想抗议又不敢,磨磨蹭蹭地一步三回头地罚站去了,而宴长廉则试图为自己辩解:“父亲,我是有错,可文章是被姐姐撕毁的,要罚我写一百遍,是否有失公允?”

“两百遍。”

宴烽目光停留在宴长廉那双跟他极其相似的凤眼上,里头藏着的东西还真像小时候的他,真是他亲儿子。

他轻呷了一口茶,对还不能完全隐藏好自己不服气神情的儿子说道:“下次再敢在我夫人跟前玩这种小把戏,就不是这点惩罚了,知道了吗。”

被看穿的宴长廉不敢再狡辩了,很识时务地回道:“知道了,我会好好写完两百遍,然后跟娘亲交代清楚,我是故意设计姐姐,让她挨罚的。”

人在矮檐下,该低头时就低头,他看不惯宴长乐一是因为她笨,二是因为她总是跟他抢娘亲,他不开心,至于一直霸着娘亲的父亲,他斗不过,只好先避其锋芒,暗中提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