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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彦谦眼神沉了沉,淡淡地回道:“无性命之忧,若我猜得没错,是黄州刺史动的手。”

黎文漪惊得起了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呐呐自语着:“那就是伤得很严重了,黄州又发生过瘟疫,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养伤,黄州的大夫够不够?”

伤势不严重,兄长会说并无大碍,没有性命之忧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伤势严重。

她和他隔得那么远,都不知道他在黄州的情况,早知道她就应该顶着宴烽的反对也要跟着去的,也不知道他身边的人有没有照顾好他。

“他会不会还有危险,那个黄州刺史如此张狂,兄长要不要派人去支援他?”

宴烽会亲自跑到黄州那种危险的地方去,都是因为她,宴烽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她还在等着他回来。

黎彦谦安抚黎文漪:“你别担心,宴烽身边又徐将军跟着,金吾卫也去了不少人,宴烽受伤说明了黄州刺史被逼急了,已经没有退路才会冒险刺伤宴烽的,以宴烽的心机,黄州刺史不会有第二次得手的机会了,依我之见,黄州之事已经快要处理完了,等宴烽养好了伤,就会回来了。”

黎彦谦很不是滋味,他从黎文漪的态度里已经看出来了,在将来的不久,他又要将妹妹重新交给他讨厌的那个人了。

这割舍不开的孽缘,希望这一次能有一个好结果。

当然,他依旧不喜宴烽,他是尊重自家妹妹的选择,黎彦谦也很认同宴烽在黄州的办事能力和人品,他也想看看宴烽能改过自新到何种地步。

有了黎彦谦的话,黎文漪安心不少,从宴烽的受伤,她也意识到了,他在她的心里分量是很重的,知晓他受了伤,自己恨不得飞到黄州去才好,在不知不觉中,宴烽已经成了她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这几个月来,她看着宴烽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的讨好和改变,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不动容呢?

宴烽为了她愿意尽全力去当君子,那她也应该努力去接纳不完全是君子的宴烽,两个人携手共进,不是比一个人更快更好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兄长,如果我想留在这儿,可不可以?”

黎文漪征求黎彦谦的意见,从宴府到黎府再到宴府,来来回回折腾着,弄得沣京城中流言四起,也跟包括她兄长在内的很多人造成了麻烦,她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黎彦谦摸着黎文漪的头,笑道:“可以,为兄也希望你过得肆意点,要是你在宴府住腻了,随时都可以回家,黎府永远都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