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烽黑着脸,眼神凶狠地能杀人了,他气急了,将一直带着的那块暖玉给摔碎了,恨恨地怒道:“把最精锐的暗卫都派出去,我要让崔安成活不过今晚。”
徐漠皱眉,宴烽现在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了,他不得不多提醒一句:“黎彦谦虽顽固不良,但其实是很有手段的一个人,他既能如此迅速将人带走,肯定也防着我们杀人灭口,不会让我们轻易得手的,所以你这法子会不会太急了?”
宴烽踩在碎成碎块的暖玉之上,急,他怎么不急?黎彦谦是他夫人的兄长,说是她最信赖的人也不为过,一旦他图谋不轨接近黎文漪的事情败露,那他利用黎彦谦,差点让黎彦谦被安南侯和谢涛派出去的人刺杀也瞒不住了。
崔安成绝不能活,他涉及太广了,他活着就是铁证如山的人证,那宴烽早已知晓韩家被冤枉,刻意阻碍黎彦谦调查真相的算计,也会被黎文漪知道,如此下去,不仅他这段日子以来做的一切全白费了,还会让黎文漪彻底对他失望,那时,再要挽回她,就比登天还难了。
凤眼里闪过猩红之光,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发展成那样,他无法忍受黎文漪离开他,他发了狠了,谁来破坏他们夫妻感情,他就灭了谁。
“今晚,兵分两路,解决不了崔安成,就给我解决掉黎彦谦,他们二人不能全活下来。”
人证和审判官要么死一个,要么全……
徐漠慌了,他就知道宴烽要疯,这种事一旦做了,是没有退路的。
“那可是黎文漪最在乎的兄长,动他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宴烽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再想别的法子,你一向聪明,咱没必要做这种极端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大不了,我这几天先帮你拦住御史台的人,绝不让他们又动作,你看这样行不?”
可经不起这种折腾,御史台的官员已经有过一次调职一次官复原职了,这要是黎彦谦再出个什么意外,御史台真就会被宴烽给祸祸了,而且目前尚且不知道御史台的知情官员有多少,万一牵着甚广,那不流足够的血,宴烽是不会收场了,他得阻止宴烽这冒进的手段。
宴烽深沉地不见底的凤眸盯着徐漠,话语里是刺骨的冷意,“就因为他是她的兄长,更不能放任他了,他在,我的夫人迟早会离开我,隐患就要除掉,徐漠,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完不成,我要你好看。”
宴烽整个人处于一种爆发的边缘,周身萦绕着阴沉,这个样子的宴烽,比以往徐漠任何一次看到的都要可怕,如同恶鬼现世一般,这么多年的交情,徐漠终究是放不下,咬牙多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快为了黎文漪变成疯子了。”
“与常人相比,我本来就是疯子。”
宴烽冷笑着,他本性就是如此,不过是为了乐趣,为了瞒过众人,才学会寻常人的温良恭顺,有礼有节。
疯狂是他的本色,他能为了黎文漪变色,融于寻常人的生活,自然也能为了她,尽显本色,成魔成圣,只要能留下她的人,留下她的心,他无所谓,更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