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兰芝玉树、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般的夫君,怎么会有如此……如此的华艳绮靡之态!
同一个人,同一张面容,往日温和贵气的人,不知为何,眼下黎文漪总觉得自己从她的夫君身上看到了邪魅,对,邪魅,这分明是跟他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的词,却能精准无比的描绘她此刻的感受。
黎文漪抬手覆上双眼,遮挡眼前所见,而后转过身去,叮嘱宴烽:“吃饭吧,辛苦好些天了,得好好补补。”
她还未坐下,身后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带着痒意的轻笑声在耳边响起,“为何不看我了?”
“我有些累了,想用完膳,早点休息。”
黎文漪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累了,累到产生错觉了,她怎么会觉得自家夫君邪魅呢?那是她最喜欢的温婉君子的夫君。
她也不是认为邪魅不好,只不过那就不是她所熟知的夫君了。
宴烽心情相当好,就没有多想,也早早地歇息了,第二天,步履轻快地上任了。
新官上任,忙碌非常,黎文漪自然能谅解。
这日,黎文漪前往寂悠庵上香,礼佛之时,一位师太背着她的丫鬟和侍卫们,偷偷往她手心了塞了东西,她疑惑着正要开口,师太就转身不见了人影。
在寂悠庵的厢房休息之时,黎文漪借口小憩一会,屏退了身边的人。
她拿出不认识的师太交到她手里的东西,是一块腰牌和一封信,她仔细端详了腰牌,腰牌是顾忱顾探花的,腰牌是官员身份象征,借用和擅取都是要论罪的,她又看了信封上的字迹,是顾探花的字迹无疑。
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把腰牌交给她做什么?黎文漪犹豫地看着信封,心都提起来了,这种情形,不会是顾探花遇险了吧,难不成是来向她求救?
她又将视线转移到腰牌之上,想着莫非信不是交给她的,而是交给她夫君的?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腰牌是朝廷官员身份的象征。
她要不要先跟夫君商量一下?可她夫君近来诸事繁忙,要是顾探花不是那个意思,她岂不是把两人的正事都耽误了吗?
思量再三,黎文漪决心先打开看看里头的内容,看完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顾忱说她的夫君心机深沉,手段毒辣,怎么可能,他绝无可能是那样的人,虽然他确实是聪慧,但是怎么都跟心机、毒辣这类的描述扯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