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烽没有回答,只重新拿起了公文,徐漠好似想到了些什么,他撇了撇嘴,无奈道:“你该不会是怕我们动作被嫂夫人知悉吧?”
宴烽从公文中抬眼,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徐漠已经明白了,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按兵不动的,娘的,他就知道,黎文漪对宴烽的影响过大了,大到影响了他们的大业了。
“宴烽你清醒点,我们上面下面,都有一帮子人跟着你干,根本不可能收得了手的,一旦败了,别说你我,连嫂夫人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开玩笑,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不漏风的墙,他们以前做的那些事之所以没有被揭露出来,是因为知情人都绑上了他们这艘大船,他们手中的权势要是不在了,以往的桩桩件件都会被抖出来的,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你过于忧心了,又不是放弃了,只不过是用更稳妥低调的办法罢了,君心不可测,我们占优即可,优势过大,就是在步大皇子的后尘,你且安心,也让其他人安心,相信我,他们该得的一分也不会少。”
要缓时还是该缓,更不要说宴烽不想在没有万全之策之前,惊扰到御史台,若是让他夫人听到什么风声,对他生厌了,他才是血本无亏了。
徐漠勉强接受了宴烽的说法,他从不怀疑宴烽的能力,可有了黎文漪这么大的一个弱点,万一被其他人抓住了,他都不敢想会发生些什么,宴烽要是闹气脾气来,怎么都不会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要不还是多派些金吾卫去保护黎文漪好了,谁出事她都不能出事,不然真的可能他们这么多年来的谋划功亏一篑的。
徐漠心里腹诽着,宴烽最开始还说什么虚假的弱点,这他娘的是已经不是弱点,而是死穴是逆鳞了,当初就不该信宴烽的鬼话,见鬼的不动心,宴烽的心都挂在人家身上了,他真傻,当时他就该制止的,悔不当初啊。
徐漠不痛快,气道:“我劝你趁早跟嫂夫人坦白,不然那些原本送给你的礼,就要在我府上堆一辈子,我有言在先,你如果长时间不来取,我可就自用了。”
“可以,都送你了也无妨。”
宴烽毫不在意,他不缺钱,前两天的账本那事才刚过去,再凭空出现些价值不菲的东西,他都不好编借口了,索性都送给徐漠省事,好歹让这风波早日平静。
徐漠阴阳怪气地回道:“那本长史发财了,宴少卿一辈子不坦白,本长史就可以平白无故地收一辈子礼了,几百辈子不愁吃穿了。”
宴烽真要一辈子骗下去,他以后的麻烦事还多得是,关于黎文漪,宴烽说的任何事,都不怎么靠谱了,说什么骗一辈子不难,徐漠嗤之以鼻,就宴烽这缝缝补补的劲,露馅是迟早的事,等黎文漪自己发现了,事情就过不去了。
不过很明显,宴烽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坦白是不会坦白的了,徐漠只盼着黎文漪晚点发现,至少要等到他们成功的时候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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