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的镇定面容,黎文漪从宴烽身上感受不到谎言被拆穿的窘迫,她甚至迟疑了,迟疑要不要继续再追问下去,可她还是坚决地问了下去,试图消除心中的异样。
“为何账本中没有记录,你送给我的大部分的穿戴用品都没有记录在账本里,我还能相信你交到我手里的账本吗?”
黑眸死死盯着宴烽,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的情绪变动。
宴烽松开手,坐到黎文漪的身侧,不答反问道:“夫人不信我?”
“非是不信,而是不和常理之处,夫君总要给个解释。”
“我若解释了,你是否全然信任?”
“符合常理,我自是信的。”
黎文漪愿意相信宴烽,然而心中萦绕的那股说不出的违和的情绪,促使她追根究底,哪怕会让她的夫君心生不满,她也只能追问下去。
凤眼里含着笑,宴烽的心却是一点点地下沉,从来傲气十足的他终于愿意承认自己失策了,他一开始就不该用欺骗的手段去接近她,本来有更好更稳当的办法的,可他为了尽早辖制住黎彦谦,做出了眼下看来是下下策的方法。
不明智的手段换来了如今无法再回头的局面,他能感知到,黎文漪对他的信任产生了动摇,而他也深知,一旦裂痕变多,再好的缝补手段,也终有超过缝补界限的时候,到那时,他该怎么办?
未来令人忧心不安,目下又丞待解决,宴烽竭力维持面上的平静,编织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从一开始就是空中楼阁,便再无落入踏实的土地的机会了。
“未入我的私账的原因,是因为夫人身上的用度和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是入府中的帐的,所以在我们这没有记录,在府里的公账里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夫人若是对我生疑,着人将管家叫来,一问便知。”
宴烽一回府就知会了宴府管家,不怕黎文漪问。
黎文漪不解:“为何我的用度走府里的公账?”
分明院中的一切都是她夫君自己掏银子的,为何会特殊对待于她?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宴烽半真半假地回道:“你我本是宴家人,有例银可领,父亲他又很欣赏你,因这两个缘由,我父子二人商议,我们院中的例银每月不再支取,换取由府里提供夫人的一切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