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烽叹气,他想见识一下,薛家手中握住了他的什么把柄,能让薛齐歌敢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原生的家庭。
“非是我不愿,而是此事已经由大理寺和御史台会同审理,我们卫尉寺无权干涉,薛小姐找本官也无济于事。”
既然薛齐歌见过安南侯了,她不可能不知道安南侯此等下场有他的推波助澜。
“哐当”,薛齐歌摔掉了手中的茶盏,指着宴烽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果然如她父亲所说的那般,是个无情无义的伪君子,温和的假象下全是狠辣,可笑她倾心他长达数年,竟一点也没看出他隐藏在骨子里的冷漠。
“宴烽,我们两家这样的交情,你算计我爹,你还是人不是人!”
宴烽面不改色,淡定地喝着茶,“这从何说起,薛小姐可不要血口喷人,安南侯贪墨不是本官指使的,本官也没收安南侯一分钱,要怪也怪不到本官头上来。”
“我爹办理修陵墓一事时,你分明在场,当时你默不作声,事后你又跟黎彦谦揭露,好人全让你当了,名声也都让你得了,结果我父亲却身陷囫囵,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她父亲跟她说的时候,她还不信来着,现在她明白了,那个一无所有的凤眼少年能爬到如今的位置,不单是能力出众,更是心机出众,她看走了眼,以为他是一个有情义之人。
不,或许她早该明白的,薛齐歌暗恨着,她这么多年的接近和讨好,宴烽待她和待其他女子都是一样的态度,她就该明白,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把那些交情放在眼里的,她早该知道这个人是无心之人的。
薛齐歌愤恨的目光,伤不到宴烽一星半点,他没有必要去在乎一个已经衰败的安南侯府了,大理寺是按照流程审理安南侯,可不管大理寺的审查结果是如何的,安南侯府都注定要被抄家了,动谁的钱也不能动皇上的钱,尤其是皇上造陵寝的钱。
“幽州晏家,也就是生你的宴家,是怎么被灭家的,你不会以为没人知道真相吧。”
既然宴烽不留情面,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了,他宴烽对安南侯府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父亲手里也不是没有宴烽的把柄的。
薛齐歌从安南侯口中得知此幽州晏家被灭家的惨案时,心都惊了,也是听到这事后,她才彻底凉了对宴烽的心思。
宴烽嘴角的笑意未消,反而笑的愈加深了,他轻扣着椅子的扶手,说道:“薛小姐想救父亲的焦急心态,本官能谅解,但是如此胡言乱语,妄加诋毁,企图以散播谣言之法逼迫本官出手,实在令人失望,这种毫无根据和证据的谎言,难以取信,不攻自破,本官根本无须在意。”
当时到底年幼,做事不够谨慎,走漏了些许风声,才会让安南侯威胁上门来了,不过宴烽也不担心,都过去那么久了,即使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出来指证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倒打一耙,说他们是受安南侯指使来报复他的就可以了,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能筹划灭掉一个在幽州扎根几十年的宴家旁支。
薛齐歌愣住了,她没料到宴烽根本不在意,气急败坏道:“你别得意,我们手里有一个人证还有物证,你可别忘了,你收买那伙贼匪用的财物上可是还有宴家的标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