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黎文漪已经跟宴烽定下了亲事,顾忱心里是难受的,他念念不忘的人即将成为别的男人的夫人了,最心酸的莫过于此。
他比不过宴烽,黎小姐看宴烽的眼神跟看向他的不一样,他们两情相悦,他本该要祝福黎小姐的,然而宴烽那个备受沣京城众人推崇和赞扬的人,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他担心黎小姐,想来提醒她。
顾忱略显紧张地说道:“我是黎小姐的朋友,有些话可能会让你不开心,可在朋友的立场,我不得不说,我不想你今后过得不开心。”
不开心?指的是什么,顾探花提及以后,不会是想说她嫁给宴少卿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吧,黎文漪疑惑回道:“顾探花直言便是,苦口之药也会是良药。”
有了黎文漪这话,顾忱没了后顾之忧,“宴少卿他可能与传言不符,安南侯贪了皇上造陵寝的款项一事,他可能早就知道了,以前故意不说,有意纵容,到了如今才特意揭露出来,其目的为何,我不得而知,但是他肯定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完美。”
黎文漪不太高兴,背后说人坏话,说的还是她未来的夫君,她不能认同顾探花的做法,黎文漪问顾忱道:“顾探花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污人清白,毁人名声,非君子所为。”
顾忱想过黎文漪会不相信,等她真的不相信了,他心里嘴里都是苦涩,在黎小姐的心里,他比不上宴烽,也不如宴烽受她信赖。
他低落地说道:“皇上陵寝的石料是从我叔父铺子买的,卫尉寺的人曾经问过价钱,他们早就知道价格和安南侯上报的差了十多倍,我家中的账本还在,黎小姐若是怀疑我的话,我可以写信给叔父让他差人将账本送来,而这等事卫尉寺的少卿不可能不知道,他没有声张,要么是收了安南侯的好处,要么就是打算以此为把柄,好将来要挟安南侯的。”
黎文漪呼吸一窒,一股凉意从心底缓缓涌上来了,不可能的,宴少卿不是那样的人,“不会的,卫尉寺诸事繁忙,说不准底下的人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也可能是他忙忘了,最近才被人提醒的,也还有可能是以前有什么顾忌不好弹劾安南侯,才等到现在的。”
顾忱的心一点点下沉,黎小姐比他预想的还要在乎宴烽,他嫉妒又羡慕宴烽,羡慕他能在黎小姐心中占有如此重的分量。
“你只信他,不肯信我半分吗?事关皇帝陵寝,没有小事,宴少卿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要顾及什么,不都是其他人巴结他吗?”
黎文漪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宴少卿是别有用心的人,她认识他这么久,他一直是一个品行端正的君子,不会耍这些小手段的,“不是我不愿意相信,只是口说无凭,你说他另有心思,这是论心,若无确切凭证,我不会怀疑宴大人的。”
“好,我叫我叔父将物证和见过卫尉寺的人证都送到沣京城来,我会让他们快马加鞭,赶在黎小姐成亲之前到达,我也会去工部和户部核实,一定能证明宴少卿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他有意隐瞒说不准就是在等如今的局面,那他也绝非他表现出来的仁义,黎小姐定要留心才是。”
顾忱信誓旦旦,黎文漪多少有些动摇,她身边认识的人最近的确都有点怪怪的,会跟这些事情有关系吗?她所熟知的宴少卿,是不会隐瞒或者包庇奸逆之官员的,更不会坐视他人贪腐而不管,他不是那样的人,她相信她亲眼见到,接触良久的宴少卿。
“好,我等着顾探花的证据。”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等有了顾探花说的证据后,她会亲自去问宴少卿的,到那时,误会自然会解除的,顾探花也不会再怀疑宴少卿的为人了,宴少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