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宴烽的保证,黎文漪逐渐冷静下来了,她相信宴大人,也相信宴大人的能力,他说兄长没事,那就是信得过的话。
不多久,门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一位太医,正是宴烽所说的苏溪亭苏太医,长身玉立,和宴烽年纪相仿,面带倦容,紧抿嘴略微朝下弯着,带着清冷的气息,一看就是不怎么好说话的人。
黎文漪管不得苏太医是个什么人,大步走到苏太医跟前,忙问道:“太医,我兄长怎么样了?”
苏溪亭不喜他人近身,他皱着眉,冷冷说道:“伤得很重,没有……”
在他的视线触及黎文漪的面容时,口中的话截然而止,他怔怔地望着黎文漪,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她还活着,之前有人跟他说她还活着的时候,苏溪亭是不太信的,如今亲眼所见,苏溪亭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苏溪亭说了半截的话,和他突然激动的情绪,吓坏了黎文漪,“太医,我兄长他,他不会……”不会有性命之忧吧,黎文漪只觉浑身冰凉,仿若置身冰窖。
“不是,他没有性命之忧,黎大人伤势不轻,需要好好养伤,我会经常来检查伤势的,你别担心。”
黎文漪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差点被这位太医给吓死了。
而从来待人冷冰冰的苏溪亭突然缓和了态度,宴烽很快就捕捉到了苏溪亭的变化,他注意到苏溪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黎文漪身上,便上前一步,挡在了黎文漪的身前。
宴烽扯出一抹假笑来,眼里还有其他人看上他的猎物的不满的情绪,“有劳苏太医了,我送你。”他请来的,也该由他送走了。
苏溪亭没有理会宴烽,他绕过宴烽走到黎文漪面前,解下他的腰牌,塞到黎文漪手里道:“我是太医院的苏溪亭,凭此物到太医院找我,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会来。”
不等黎文漪说话,苏溪亭就往外走,走的时候还不忘叫上宴烽,“宴少卿,有劳。”
出了黎府,宴烽和苏溪亭一起上了马车,宴烽放下君子的伪装,面色不善地打量着苏溪亭,嘲讽道:“本官竟不知苏太医何时变得如此好心了?”
“我也不知道宴少卿何时变得如何爱管别人的闲事了。”早已熟知宴烽本性的苏溪亭毫不客气,他做事还轮不上宴烽来说三道四。
他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苏溪亭,虽是同一阵营的,宴烽睥睨了苏溪亭一眼,凤眼里满是警告,“本官好意提醒你一句,别人的东西不要轻易觊觎,不然小心惹祸上身。”
苏溪亭回以同样不屑的眼神,冷哼道:“原话奉还,还有,离她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