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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只在乎你的面子。”宴烽脱口而出,说完,他又像是掩耳盗铃一般,支支吾吾地补了一句,“不是,在下的意思是,你在宴家受了委屈,是在下招待不周,自该负全部责任。”

那一句“我只在乎你的面子”,说得又快又轻,除了跟宴烽离得近的黎文漪,其余人都不听到,也就是这么一句轻到不能再轻的话,让黎文漪的不愉快彻底消除了。

宴老夫人的寿宴,男子们都在前院里应酬交际,可宴烽却在她和薛齐歌闹了矛盾不久后,就让薛齐歌来给她道歉了,这种女孩家之间的争斗,连世家夫人们都不一定会理会,他却如此地上心,黎文漪不由觉得有一丝甜意在她的身边蔓延。

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让黎文漪恍恍惚惚地觉着,在宴烽的心里,她好似是特殊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时候,她好像在那双顶顶好看的凤眼里见到了自己的倒影。

思及至此,黎文漪不好意思地微低着头,语气软软地道:“宴大人客气了,你几次相帮,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才是。”

宴烽轻笑一声,笑声中有几分轻快之意,“你总说我客气了,你又何尝不是?这样谢来谢去的,倒叫我有事相求也不敢开口了。”

“宴大人只管说,我尽全力相帮的。”黎文漪一口应下了,受了他那么多的恩情,她也希望能还上几分。

宴烽略略侧开身子,让出路来,对黎文漪说道:“个人私事,不便宣之于众,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九章

黎文漪在宴烽的指引下,经过蜿蜒的长廊来到一水榭,水榭上有一匾,题为清荷榭,清荷榭三面临水,倚杆赏景,碧波微漾,柳絮飘飘,令人心旷神怡。

“宴大人是有何难事?”黎文漪没有因为眼前之景而忘了正事。

宴烽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来,荷包从中间位置裂成了两半,颜色很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坏成这样,不知道能不能修补,这荷包对我意义非凡,在下不曾认识缝补手艺好的,荷包乃贴身之物,也不知该怎么跟他人说起此事,思来想去,就只有黎小姐能帮在下的忙了。”

宴烽小心翼翼地将荷包交给黎文漪,低垂的眼眸中隐隐透出些悲伤来。

黎文漪接过荷包,绣着兰花的荷包从中间拦腰被裁开,花与叶分离,像是用剪刀之类的利器割开的,怎么看都是被人故意弄成这副样子的。

既然荷包对宴烽很重要,他该是小心保管才是,怎么会如此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