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澂点了点头,“看那些士兵的反应,应该是中了青冥蛊。这种蛊一旦进入人的身体,便会在短时间内扰乱人的神智,令人狂躁嗜血、暴虐杀戮,直至体力耗尽而亡。”
“那该怎么解?”
陆澂没有答话。
若只有一两个人中蛊,尚有机会尝试驱蛊,可眼下数万人全部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根本无从施救。且时下他和阿渺面对的最大难题,不在于如何替人解蛊,而是如何在不吸入毒雾的情况下、从霰阳关全身而退。
门外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像是瓮城中的建筑物开始在烈火中坍塌起来。
厮杀声、哀嚎声依旧不绝,不断地有人或兵器撞击在储室的木门上,发出震耳的咣咚声。
阿渺四下查看一番,摸着朝南的石壁,“这墙的后面,就是瓮城以外?”
若是能打通出口,不必经过着火的城关,也能逃出生天!
只是这样的厚度……
阿渺拿起墙角的一根铁杆,试图插入到石壁的缝隙间,然而用力之下,石间砾石毫无动弹,反倒摩得她虎口一阵火烫的疼痛。
“这里的城墙专为驻防所建,足有一丈来厚,没法靠人力打通的。”
陆澂迅速走了过来,拉过阿渺的手看了看,护在掌中,满眼的心疼,“我身上有青门的解毒丹,可保两刻钟内不受任何蛊毒侵扰,待会儿你想办法从瓮城城门出去,一直向南,便能远离青冥蛊的范围。”
阿渺听陆澂身上竟有克制蛊毒的丹药,不由得欣喜:“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不是说了吗?”
陆澂笑了下,从怀中取出药盒,拿出一颗丹药,递到阿渺唇边。
阿渺张了张口,视线与陆澂的目光相触一瞬、依稀觉察到什么,瞥向他手中的药盒,“这药……只有一颗?”
陆澂神色自若地将药盒收起,微微揽住阿渺,语气平静:“我从小在雁云山吃药长大的,这点蛊毒对我没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