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的……
太后却不踯躅于这样的小儿女情思。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情,总之他动了情,便不能在那个位子上坐得长久。”
她伸手抚了抚阿渺的头发,“祖母虽是一介妇人,但我的夫君是皇帝,儿子是皇帝,孙儿亦是皇帝。就连陆元恒,也是我的侄女婿。这世上,没有人比我看这个位置看得更清楚了。从前陆元恒为了给南疆的女人博取名分地位,不惜谋朝篡位,如今他儿子为了你,连家族的利益也不要了。我倒要留在建业里看看,他陆家还能在这帝京里活多长时日!”
阿渺抬起头,“祖母不走?”
太后摇头。
“你不用担心我,我一把老骨头了,没人会动我。就算将来他们拿我威胁劭儿,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你五哥跟陆家父子不同,他是个清醒的孩子。”
阿渺心里有些滋味难辨,缓缓趴到祖母的锦被上。
过了半天,轻声问道:
“祖母,一个人若想坐到那样的位子上,就真的一点儿私情都不能有吗?”
“若有,必惹祸端。哪怕一代不显,也会殃及子孙,总之不会长久。”
太后拍着孙女的肩头,“你看陆元恒,但凡他不独宠那个南疆女人,便不至于长子离心、次子离德,若是多纳几个侧室,多几个儿子,如今也不会落得没有选择。生在帝王家,便不能有情。”
阿渺低低地“嗯”了声,“哥哥也说过,喜欢人不好。人生苦短,能畅快恣意的活法何其多,不必自寻烦恼……”
太后颌首,“你得学着你哥哥,活得清醒些、心硬些。等回到北边,彻底安全了,也时不时给陆家那小子写些书信,别让他断了情。否则,反倒是助了他成事,懂吗?你看他姐姐,就是没了裴六郎之后,变得格外清醒。如今再看,陆家最适合坐那位子的,其实是锦霞那丫头……”
阿渺趴在祖母身侧,乖巧地点了点头。
“孙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