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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微风轻轻拂过桌案上的纸张,掀起被镇纸石压住的白纸一角,窗外竹叶随着风儿轻轻舞动,摇摆间飘出几分清香味。
一个身着玄金色八梭绫锦袍,腰间系着同色系的金缕腰带的少年正背着手站在窗前。
一双桃花眸子里泛着冷淡至极的光芒,美如冠玉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像是一尊立在那里的冰雕石塑般。
“世子,你就这么站在风口吹,小心着凉了。”三九走进来时见着这幅画面,立时有些不赞同的出声。
边说着,三九边拿了一件鹤氅披在他的身上,淡蓝色的鹤氅给少年添了几分柔和,邢夙瞥了他一眼,未曾说什么。
他常年习武,怎会轻易着凉,也就三九还是把他当曾经的病秧子那样看。
如今还是二月天,初春总是有些凉意,连带着微风也藏着些冰冷。
勾人的桃花眼轻轻上挑,邢夙像是在看着窗外的竹林,又像是在透过竹林看着一个人,“郡主的生辰快到了。”
忽而之间,少年缓缓出声,他的嗓音像是整个人看起来一般带着些冰凉,然而在想到那个人的时候却不经意间温柔了许多。
唇角噙起笑意,邢夙目光微微露出怀念的神色。
她真的有说到做到,这些年来,二人相互陪伴着一起长大。
从七岁直至如今十五岁,八年时间,竟然就这么匆匆而过。
八年,足够他做很多事情,如今的他,已然不是曾经低微到谁人可欺的淮阴侯府的小世子。
当年那个他,早已经死在了侯府所有人的冷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