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盛嘉言听到厨房里传来徐子行的嘟囔声:“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徐珺遥切菜的动作顿了顿,“怎么可能?我最爱的就是我的小宝贝行行,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盛嘉言顿住脚步,嘴角无意识弯了弯。
徐子行却并不买账,“那你为什么给那个叔叔做鱼,却不给我做鱼?你还记得那个叔叔喜欢吃鱼!”
徐珺遥背对着厨房门口,并不知道门边有个人竖起了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
盛嘉言也不是有意偷听,他只是想听听徐珺遥该怎么回答而已。
徐珺遥往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摸了把儿子毛茸茸的发顶,“他是我邀请来家里做客的客人,家里来客人了,当然要做他喜欢吃的东西,这就是你们语文老师教给你们的那个成语:叫待客之道。”
学渣徐子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待客之道就是这样吗?”
徐珺遥以余光看了眼玻璃窗上的倒影,点了点头,“对。”
她小声对徐子行道:“其实你爸爸喜欢吃酸辣鱼,但我做的是你喜欢吃的糖醋鱼,你别告诉你爸爸。”
徐子行瞪圆了眼睛,也跟着偷偷摸摸地捂着嘴用力点了点头,同样用气音回道:“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徐子行开心得甚至忘了反驳徐珺遥盛嘉言不是他爸爸这件事。
厨房外,盛嘉言已经端着空水杯回了客厅,他垂着眸子出神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徐珺遥和徐子行的合照,半晌,他颓然地垂下肩膀。
其实他已经察觉到了,八年后重逢,徐珺遥对他已经不如八年前那样热络,不管是眼神、还是态度都充满生疏和客套,对待他的态度仿佛只是一个有着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但那是盛嘉言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来不及细想徐珺遥对他态度上的变化,直至刚才,徐珺遥的那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到了盛嘉言炽热沸腾的情绪上,让他清醒地意识到,现在和八年前真的不一样了,八年前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情人、爱人,八年后,他对这段感情还是难以忘怀,但徐珺遥已经从那段感情中抽离出来,他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
盛嘉言的心脏微微钝痛,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底发酸,胸口涨涨的,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