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
“你如何确定?”戚铃兰眉头一皱,语气中不自觉多了几分着急:“若是父皇处死了梁崇端,你的人又找不到医典手稿,这病岂不是治不成了?”
陆之珩默了片刻,忽然话锋一转,笑盈盈道:“你这是……担心我?”
此言一出,戚铃兰顿时一扫兴致,白了他一眼道:“自作多情。”
书房外,汪富海顶着寒风守着门柱子。南蕙提着食盒从远处走来,汪富海见状挺直脊背,带着一脸笑容上前拦下。
“南蕙姑娘,殿下与太子妃正说话呢,咱就别过去了。”
南蕙抬高手腕将食盒拿给他看了一眼,道:“殿下中午没吃多少东西,一会儿怕是会饿,我叫厨房煨了一碗鸡汤特意给殿下拿过来。”
汪富海摆了下手说:“你啊,如今东宫有了女主子,哪还用你操心这些?太子妃已经送过甜汤了,你且歇着吧。”
南蕙和汪富海都是东宫的老人了,说话向来直来直去,这话并无不妥,今日却叫南蕙心里梗塞了一下。
她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低下头说:“知道了。”
腊月十四,梁泽谋害太子妃一事结案。梁泽本人已经在狱中触柱而亡,皇帝下旨抄了梁泽的家,梁家女眷发配为奴,男子充军。
人人都知道梁泽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梁崇端。
胡葆光坐在太医院中饮了杯茶,听到这个消息时沉默了很久,才释然叹出一口气。
充军好啊,充军好过流放。流放者大多死于途中,或许是道路难行劳累至死,又或许是被人灭口。充入军中,至少性命无忧。
他怀着一身医术,做个军医倒也不错。
京城里有人平步青云有人家破人亡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梁家树倒猢狲散时,城东的诚王府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正是喜气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