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打下, 但是这会儿的天色还没亮堂,以致屋内是发蒙的灰。
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张椅子。睁眼惺忪之中,慕幺就影影绰绰看到面前坐着的人影。
那人背对着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身上染着的霜意好像还没散去。
大冬天的早上,风刮在身上肯定跟小刀子似的。
那人的左手还捏在鼻子的山根处, 右手压在她的被子边沿上。慕幺扯了扯他的衣角,趁着那人回头, 伸手戳了他的脸。
她的手在热乎的被子里窝得暖暖的, 在他凉寒的脸上尤是滚热。
这时候的天气确实很冷, 许修隽把她放在他脸上的手又塞回了被子里, 双手还帮她把被子又压严实了。
明明她已经醒了, 但许修隽还是把声音压得很低,“现在还早, 你再睡会。爷爷指标显示一切正常,有我看着呢。”
爷爷?
微卷的长发洒在慕幺脸旁, 她挠了挠脸,睁大眼睛帮他纠正了一下, “许老师你为什么也叫爷爷。”
抛开年龄, 许修隽和慕景山其实算是平辈的朋友。
之前许修隽都是叫她爷爷慕老的。
许修隽显然对这个称呼接受度很高。他的唇角对着慕幺弯了下,带着温舒的笑意,“我随着你叫。”
不知道是让被子闷得还是听这话听得, 慕幺的脸上泛了红。
银短发通宵捣鼓到了四点多, 秉持着良好的技术职业道德, 好歹整完。把许修隽想要的东西给了他,就自个去蒙头睡了。
许修隽没他那睡觉的心情,就直接驱车来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