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顾望的身上,轻斥着的味道一直是木质雪松。那股淡淡的冷然,总让她仿若身在白茫茫的旷野,毫无安全感可言。
慕幺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错觉,让她曾经觉得他们之间可以在一起。
回国的那天,顾望来机场接她,灿漫的日光投在他勾起的唇角上,熠熠生辉。
那是她两年之中,见到的第一个久别的友人。所以才有了机场深情对视照上,她那带着丝丝星亮的眼神。
她曾一度把顾望当成了她站在十字路口时,引导甚至是命令着她的红绿灯。顾望不开心了,冷脸了,她就小心翼翼,怯懦地不敢去触及那一道线。
尽管她知道,下雨的时候,他的伞和外套都不会留给她。但也不妨碍她躲在懂事的躯壳里,日复一日地自我拉扯怀疑。
然而今天,她突然发现,她其实是能轻易放下顾望的。
毫不留恋。
只是太委屈了,陪伴她这么久的橙瓜。
“慕幺,你至于吗。”电话那头,顾望冷硬的语气还在继续说着,“你再这么小家子气,订婚的事,也不用和你说了,我让人过几天直接安排。”
因着头疼冒出来的细汗打湿了慕幺额间的碎发,微凉,却异常清醒。
听听,顾望这人真是病得不轻。
什么订婚,还过几天,他们的交情,连递房卡的友都算不上。
那个平日里一直对着他软软甜甜的慕幺,终于释怀得平静。她浅笑得温顺,“顾望,几天后的订婚,要不要考虑去格桑堡礁?”
格桑堡礁有着冰河时期后,海面上升到恰好的位置,加上一万年的光景来形成的礁群。在高空远望而下,都能看到它仿若颗蓝白辉映璀璨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