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许久的沉默。
后来,慕幺才想起有那么个词叫忘年交。所以说爷爷给她买什么小洋房,她自己就可以用脚趾抠出好几栋来。
再后来,许修隽帮她改了数个文化课的作业,换回了她口中“许老师”的这个称呼。
没想到再见面,竟然还是他帮了她。
许修隽垂眸看着,慕幺站着还没到他的肩高。
慕幺心里有事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踮起脚尖,又落地,来来回回好些次。
面前慕幺的脸都快埋在地下了,他只得不动声色岔开话题,“jean之前亲自登门约了你好几次,你也不愿意露脸。现在主动来参加这个比赛,你是有什么难处。”
面前的女孩子还是没有反应。许修隽思忖了下,把声音放缓,又补了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说,恭喜赢得比赛。”
慕幺倒是没想到,现在的许修隽不像在d国的时候那么话少。
她前两个月准备回国的时候,许修隽项目还没结束。
他送她去机场,在候机厅里头,许修隽在她身旁站了一个半小时,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候机厅来来往往多少人都以为他们是分手冷战的爱侣,好些异国美女直接跟这冷脸华裔男子放恣示爱,媚眼不断。
她在旁边就看着许修隽的脸,一个色调一个色调地黑下来。
现在想想,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异国他乡时,竟比现在轻松得多。
低沉清越的声音比海潮声还温缓,慕幺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许老师也觉得,我这样做不行?如果我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也没有任何人期待我行不行。”
话说完,慕幺的头埋得更低了些。动物世界里的狮子有草原有力量,鹿儿有山林有自在,她却好像只有一片铺天盖地的别人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