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许就这么死了也好,早在六岁那年,他就应该死了。
至少,在看见那因逃跑而被打死的小孩时,他想,他是活不了的。
直到那一把雪色的双刃映入眼中。
破碎的车玻璃下,那么锋利的一把刀,就那么干脆利落的抹了那两人的脖子。
喷涌的鲜血溅到了后座的他的脸上。
他能清晰的记得那时的感受,滚烫的血液滴落在脸颊上,心脏在重新跳动。
眼底倒映着的是少女耀眼的银发。
那少女与死气沉沉的他不同,鲜活又耀眼,恣意又潇洒,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撞入了眼中。
眼底的愉悦似是因为杀了人,望着他时仿佛因为诧异,微顿了一下,轻啧一声,又轻邪一笑。
雪刃随意一挑,轻而易举就划破了绑着他的绳索,她说:“小弟弟,祝你好运。”
那一刻,他似乎听见身上枷锁一同脱落的声音。
他记得……那天,也是他的生日。
他在六岁生日那天,遇见了死亡,他也在九岁生日那天,遇见了新生。
她是他一生透支的好运。
她也是他唯一的光。
所以,那时他本能的跳下车,就这么抓住了她,跟了她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