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珍珠也没搭理他,提着东西快速走过去了。
还是一个院的黄大爷说,“老八,我瞅着刚才那姑娘是不是你家珍珠啊?”
佟贵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孩子,先头死去的老婆撇下了一儿一女,跟沈玉梅结婚后,又生了一个小女儿。
自己的仨孩子都快养活不过来了,何况是继女。
他浑不在意的说,“没事儿,她妈在家呢,来,重新洗牌,我就不信了,我翻不了本!”
这边儿佟珍珠已经进了大杂院。
这是一处巴掌大的院子,本来是佟家祖上留下来的,但因为佟贵山总赌钱,还老输钱,为了还上赌债,院里的七间房子卖的只剩下一间厢房。
一家人实在住不开,只能在院子里搭了两间窝棚。
另外几户人家都怕吃亏,也都赶紧修了小房,因此,这院子里乱七八糟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她妈沈玉梅正蹲在墙边上洗衣服呢。
她心里闪过一阵异常复杂的情绪,有可怜,有憎恶,但更多的是无奈。
老式的皮箱不小心磕在了院门上,发出了明显的声响。
沈玉梅正一边洗衣服一边盘算着晚上吃点啥,倒也不是啥重要的日子,不过就是佟贵山的先头闺女过生日,她这当后妈的,倒不好忘了,不然容易让人挑毛病,留话柄。
听到门响,她下意识的回头,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