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纸被晨起的湿气侵染,隐约能够看到外头的光景。

天色尚暗,昏昏沉沉的,但并不是完全看不清东西。昨晚是寨主大喜的日子,院子里还亮着几盏大红灯笼,但那些凑在屋檐墙角看热闹的人已经离开。

此时,不大不小的庭院里,只有一道欣长身影。

简云瑶手握一把宝剑,依旧是昨夜的一袭红衣。

剑尖下斜,女子的视线不偏不移落在剑尖。手腕提劲,先是一个利落的下劈动作,继而收力上钩,捥出一个剑花,手腕绷直下落,又是一个漂亮的侧斩。

她的动作十分利落,赏心悦目,傅囍看着却逐渐皱起了眉头。

傅朝朝察觉到他的变化。

以前傅朝朝也想学武,只是简云宿告诉他,他年纪过大,已经过了学武的好时候,再学这些,之是白白浪费功夫。他不懂武技,看不出其中的深浅,只觉得那人手中的剑上下翻飞,动作之间带着凌厉的气势,十分的英武。

他侧头看着阿喜,问:“她这功夫如何?”

傅囍自小习武,是其中的行家,能够看出一些傅朝朝看不懂的门道。

他摇了摇头:“练剑之人心思不在剑上,都是些花架式。”

傅朝朝抬头,问:“流于表面?”

傅囍摇摇头:“她虽然手中握剑,却不是用剑之人。”提及武技,傅囍认真起来,言辞之间忘记了主仆之分,他向傅朝朝解释:“劈与斩,招式凌厉,却不是剑术,而是刀法。”

长剑轻便,形态飘逸婉转,用剑之人少见蛮力抗衡,而下劈与侧斩,也体现不出剑的灵巧轻盈。

简云瑶的心思确实不在手中的长剑上。

简繁送来的消息盘旋在她的脑海中,惹得她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