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时渊没开口,嗓子眼喑哑着,尾音拖长,似是逼问,又很勾人。
“你刚才睡着了,我担心你戴着眼镜睡觉不舒服,或是把眼镜弄坏了,所以……”苏羡意虽然心慌,还是寻了个借口。
陆时渊嗯了声,“那听你的,就摘了吧——”
他的手仍旧抓着她的手腕,紧紧箍着。
稍稍用力,带动她的手,牵引着她,将眼镜取下。
他的长相本就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只是寻常戴着眼镜,被压着,此时被完全释放,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不急洒脱的野性,更多的则是……
摄人心魄的魅力。
就好似脱离束缚的风,穿林打叶,遇火则燃。
“摘了眼镜,好像是舒服许多。”
陆时渊方才确实睡着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家庭环境影响,他并不是个随时随地都能安稳入睡的人。
“那就好。”
苏羡意悻悻笑着,可手腕仍旧被他扣着。
他不松,她不动。
她此时的姿势过于别扭,陆时渊背倚沙发,自然觉得舒服,可她弯腰半蹲,刚才被他醒来吓得身子都软了,这要是撑不住,怕是会摔在他身上。
“好像从没见你摘下过眼镜,你近视度数很深?”
苏羡意干坏事心慌,自然想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