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能一路送到城外的,多半是至交好友,他们选了这个僻静角落,也是想说几句推心置腹的话。
云初听他们说的内容枯燥无味,又拖拖拉拉地不肯走,索性倚着墙壁小憩一会儿。
直到那几人说起兴陵,才吸引了云初的注意。
“……远的且不说,只说咱们隔壁的兴陵县县令谭寅立,愚兄当年在京城也是曾见过,此人虽是个同进士出身,却极擅钻营,不知怎么攀上了豫王府,不上一年的功夫就选了兴陵县令,兴陵原比咱们昌高富庶多产,算是个不可多得的肥缺,这几年却被他搞得乌烟瘴气,如今兴陵的百姓都过活不下去了!”
“正是!说起此事,小弟亦是愤懑,他在任这几年,既不修水利,亦不管治民,这次洪灾之后更是直接封了县城,全不管那些流民的死活!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兴陵这次□□,看似天灾,实则人祸!”
昌高离兴陵很近,来往的客商百姓很多,这几人均有功名在身,对兴陵的时局自然是有所了解。
“如今这事情闹得上达天听,朝廷拨了兵马封了兴陵,着令太医院派医官防治时疫,又命附近几个县城帮着赈灾救济,哼,这可都是谭寅立留下的烂摊子,倒叫旁人来替他收拾!”
听说朝廷已经命太医院派了医官,云初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她逃出来了,可是依然记挂着兴陵的时疫,也不知道李郎中他们怎么样了。
那几个人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似的,果然说起了兴陵的时疫。
“咱们县太爷倒是个处事果决的,听说兴陵□□,便直接下令封了兴陵那边的路,否则时疫和灾民涌过来,咱们昌高只怕跟兴陵一个下场!”
“谭寅立跑得倒是快,扔下兴陵没人管,我倒是听说,兴陵城里一个叫益善堂的医馆,这次一直在兴陵城内救治病患,不知是真是假?”
“小弟也听说过这个益善堂,还听说那坐馆郎中姓李,年纪不过二十余岁,医术却是极高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