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舌头都捋不直了,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夫人,这会却连说一句话都还得结结巴巴的支支吾吾好半响:
“你你你……”
谢春秋理了理衣袖,双手交叠在腰际,行为姿态标准优雅的就连宫中向来是最严厉的礼仪宫女都挑不出一丝丝的毛病。
谢春秋就这样,好整以暇的低眉睨着,睨着曾经这个还会亲昵的牵着自己手,说上几句贴心话的邻家姑母,如今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变化成了这般只能近似癫狂的、面对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势利妇人。
“我?”谢春秋换了个姿势,满脸单纯无辜的指了指自己,仿佛之前做出泼水之事的人完全不是她自己一般。
“我怎么了?姑母您慢点说呀,不急的。”
城主夫人听了这话,心绪才稍微稳定了些,原本是崩的紧紧的脊背这才少微放松了几分。
城主夫人嘴角露出一丝就知道嘛,自己“特意照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过是离开了几月,便能突然硬了翅膀,就敢公然顶撞她了呢?
就算是死去的谢家二老从坟墓里爬了出来向他们讨债,但谢春秋胆敢顶撞自己?
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嘛!
但是——
这偏偏就是可能的事情!
谢春秋看着城主夫人的神态越来越放松,嘴角的笑意越扯越大,自己也不禁的冷笑了一声,开了金口:
“不过,依我看啊,姑母您是老了,渐渐地就糊涂了。”
谢春秋眼看着城主夫人还未完全靠在宽大的红木椅背上休息片刻,听了这话便立马又崩直了的脊背不禁觉得好笑。
“您知不知道,你们口中的这位‘上不得台面’的这人,就连太子见了他,都得恪守礼法,不敢有半分的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