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还真的哎,不过是件区区的月白色衣裙,居然也能穿来我们花朝宴?”
“来赴花朝宴,这谁穿的不是正装官服啊?尹妹妹,你这位姐姐,倒很是独立特行的很啊!”
“等等。”不知这七嘴八舌的人群之中,是谁突然出了一声,“可是……寻常的衣裙,也会内镶银线么?”
尹长晴满是信心,压根都没有仔细看谢春秋今日是何打扮,正站在人群之外,听着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评论谢春秋心情就仿佛是万里晴空,心情颇好的欣赏着自己今日刚染上的蔻丹指甲。
可是,这忽然突兀的冒了这么一句出来,顿时惹的尹长晴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她语气不佳:“不就是几根银线么?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的衣服,那可是蚕丝参金线呢,谢春秋那不过就是几根银线而已,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些吴国的高官小姐大惊小怪的?
是哪个没有眼力见的东西上赶着来说这些丧气话的?
“是,几根银线是没什么了不起的。”谢春秋缓缓的从长廊座上站起身来,一双明亮的杏眸越过嚷嚷的人群,冷冷的直视着尹长晴。
四周骤然安静。
尹长晴似有所感,皱着眉头顺着谢春秋投来的视线逆着望了过去,却骤然怔愣住了。
只见,谢春秋踏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尹长晴走去。
及腰长发如墨一般,头上绾着一个典雅婉约的发髻,而轻拢慢拈的云鬓上插着镶丝流苏钏,钏上的坠下的珍珠,便随着谢春秋的步子一晃一晃的轻微晃着,而肤如凝脂的手相互重叠的放于腰际,不怒自威,似是天女下凡。
她每走一步,一众小姐都不约而同的自动为她退开一步。
方才谢春秋坐在长亭座上,众人还见不出其中的奥妙,可她这么一走动月白色的长裙,便这么逶迤铺满了一地。
宛如一朵在日间展开的昙花,缓缓的、慢慢的,在这个百花争鸣的御花园中心绽开;。
阳光斜斜的洒落下来,闪耀在裙摆的银线、碎珠之上,谢春秋的莲花小脚月白靴,一进一退,一进一退,裙摆拖地,在光下折射出不同的光泽,灿灿生辉。
整个人美的梦幻,仿佛是画师将毕生的心血全部倾注在笔间,一笔一划,细细勾勒白描出的倾城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