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精巧美观能作水上花,又需不浸流水厚德载物,寻常的宫灯师傅都难做这活,而能接着活的宫灯师傅,刚好传出了病逝宫中的消息。
而今年的花朝宴又办在东宫。
是以,这解决流水灯的活,便落在了顾太傅的身上。
顾参商揉了揉脸,提了提神:“此事不急。”
楚西风一听就变了脸色:“花朝宴之事牵扯颇多,怎么能不急啊?”
顾参商支棱着下巴,眼中分明是笑着的,可楚西风看着这笑,总觉得这笑里夹杂着冬日里的寒风。
果然,顾太傅开始追责了:“今天早上,谢春秋怎么一个人跑到春风拂栏里去了?”
他被问的一哆嗦:“……谢姑娘早上刚起,问我说太傅府里有没有主客一同用膳的习惯,我说没有。”
“啊……没有么?”顾参商瞧着门外急急走来的身影,似乎精神好了些,眼神带了几分玩味,“以后就有了。”
“……然后谢姑娘就回了屋,未曾想这便翻窗出府了。”楚西风诚惶诚恐,“是属下看管无力,还请太傅责罚!”
楚西风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失职。
哎……
太傅若是要罚,那便……罚吧!
楚西风这么怕受罚的人都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便是在心中做足了准备的。
可他却没料到顾太傅这次是雷声大雨点小,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
顾太傅依旧是坐在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