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参商说起话来十有八九是就像是故意来跟她拌嘴说叨,意图来把她淹没在唾沫星里。
谢春秋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道:“顾太傅?”
闻言,她对面的白衣青年微微一愣,似乎是有些意外。
谢春秋试探着继续开口,打算探探顾参商的态度:“我那表兄尹长风……?”
那白衣青年一怔,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谢春秋一愣:这声音……不像是顾参商在说话啊?
纵然顾参商此人说起话来,大多时候都不太正经,但到底还是人模人样的在圣贤书中吟诗诵词,熏陶了多年。
他的声音,就宛如日沉西山之际,那从神庙之中悠悠传来的阵阵钟鸣——低沉、稳重。
而这白衣青年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英气朗朗得很。
谢春秋刚进这马车时,就被顾参商递来的帷帽给罩了个严严实实。黑色的垂幔令她完全不知此人是何时出现的。
她立马撩起帷帽前的薄绢,入眼的便见对面那人虽也是一身白衣,却是肤色黝黑作的侍卫打扮。
谢春秋下意识的皱眉,质问了起来:“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我姓楚,楚西风,是太子太傅的近卫。”那青年好像有些尴尬,坐在对面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不知……姑娘找太傅是有何事?”
谢春秋眉心一跳:“……是你扶我进的马车?”
楚侍卫疑惑了:“不是太傅亲自扶您进来的吗?”这当事人怎么好端端的还问起旁观者了?
谢春秋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但依旧纳闷着:“那怎么现在坐在马车内的只有我,你家太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