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澈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道:“雅蘅,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你过了这么久才告诉我,为什么?”
“我……”
佟雅蘅心虚地揉着手中的帕子。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吞吞吐吐地向丈夫告急,当然,还是把之前对方巧菡做的那事隐瞒了。
韩澈听说之后竟一点也不怀疑她,这叫她高兴之余又有些心酸。他是真的相信她不会给他戴绿帽子,还是根本就不在乎?而他去求明珠公主,到底是为了给她脱困,还是为了侯府呢。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韩澈冷声道,“雅蘅,别忘了我是审案高手,在我面前,撒谎和隐瞒是没用的。”
佟雅蘅没有办法,只得把给方巧菡设圈套的事儿略提了几句,“……另外,二、二弟那荒唐事,你,你也知道。好在现在明月公主跟他一刀两断了。”
韩澈的拳头在袖中攥紧,须臾又松开。
他已经猜到了是这么回事。那方胜,他一眼就认出出自谁手,还能有谁,他的绮璇啊。虽然现在不再属于他,可她还是她本人,她精通什么他都知道。而他失去她这些年,对着她的遗物把玩摩挲无数遍,对属于她的东西有种异常的敏锐。
他记得她的一切,包括她的性格,她的聪慧、细心和好记性。此次韩夫人国丧期间听戏,必然也是她推断出来的。
佟雅蘅去拜访方巧菡,回家后就魂不守舍的,这些,下人都禀报他了。而第二天上朝,意外的弹劾就像一盆冰水一样被泼在他的脸上。
巧菡就是绮璇,雅蘅伤害她,她反设陷阱以为报。雅蘅挣脱不得,情急之下以关键证人相要挟,试图逼迫她承认写了情书。
韩澈暗暗摇头。巧菡怎会承认?不但不承认,还从中发现了破绽。雅蘅能有什么关键证人,无非是身边丫头;撞车那天她的丫头怎会在场?周围都是酒肆茶楼,那丫头必然是陪着主子,而雅蘅没事干跑那里做什么?
巧菡一下子就猜到了。她记性那么好,韩夫人的生日她自然记得,那可是她前世的婆婆……
心尖蓦地痛起来。韩澈转过身,轻轻握了握佟雅蘅的手:“雅蘅,你又何必。就算她的夫君与我敌对,但这都是男人之间的事。你冒然插手,反倒适得其反。这几日,父亲和我都焦头烂额,而聂敬梁却得以喘息,居然找到了一些目击证人,给那货郎看病的大夫也找到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秦正轩找到的。聂氏朋党就这么从晋王精心布下的圈套里解脱,方巧菡却是纯为帮助自己的夫君。
韩澈下意识地握紧佟雅蘅的手。夫君。曾经,他是绮璇的夫君的时候,绮璇也是这么一心一意地爱他敬他助他,与他心意相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