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明月公主留她在侧还有一个原因,不敢独自面对自己的夫君。
郑赟开始禀报,说秦统领接到紧急命令,率京卫连夜离开和州,还呈上了已拆开的火漆密令。他并没有透露京城被封这个消息,而段廷晖也编了些借口,说明自己为何去而复返。
明月公主丝毫没有怀疑,只含糊地说:“既然这样,廷晖,你在这里休息几天再回南方吧。”
“是。”段廷晖轻声应道。
明月公主神情稍缓,转脸对方巧菡说:“父皇就是这样的,君心瞬息万变,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有怎样的打算,说把人调走就把人调走了。”
想了想,又笑道:“巧菡你看,本宫之前的话千真万确罢?成亲还是要趁早。”
段廷晖已从郑赟那里得知秦正轩成亲的事,忙向方巧菡道喜,“该改口叫你秦夫人了。夫人和正轩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廖大人多了个儿子,必然十分开心。”
这还是驸马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方巧菡小心地寒暄,段廷晖又歉意地说,自己行色匆匆,来不及准备贺礼。
“您说哪里话,其实公主殿下早就送了厚礼了。”
方巧菡说完才发现,段廷晖这句话带着明显的疏离,可不就是表明,他是他,公主是公主?
也能理解。昨天他掌掴韩潇、维护公主,然而回过头来,身为丈夫,自然无法忍受这屈辱。
明月公主勉强笑了几声,“廷晖,巧菡不是外人,哪在乎这个。你要实在过意不去,等回了京城,直接送给廖大人好了。”
“殿下说得有道理。”
方巧菡听着公主与驸马这么一来一往继续说话,暗忖,怎么听都感觉这对年轻夫妻已是相敬如“冰”,貌合神离……不,是后悔莫及的明月公主在刻意迁就、讨好驸马。
话说回来,段廷晖南下之前,和公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呢?才给了韩潇趁虚而入的机会。
廊上传来惊慌的喝止声,有人不顾宫人阻挠闯了进来,一见明月公主,倒头便跪。这人一身灰衣,身材高大,走路带风,相貌普通,是一名隐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