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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子一顿,瑟缩着转了过来。却是个红衣丫鬟,梳着惯常双丫髻,两边简单地各系一道细细的红丝带。双手交叉在身前,头垂得很低,从韩澈的角度,只看得清密密刘海、尖尖俏鼻和红艳艳的樱桃小口。

“头抬起来。”韩澈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丫鬟的声音又娇又柔,缓缓抬起头,韩澈看见了她的脸。

“老金。”霎那间韩澈的脸色冷得像冰,“这是你的主意?”

金管家没想到韩澈是这般反应,顿时冷汗涔涔,噗通跪下拼命磕头:“奴才、奴才僭越了,爷,请恕奴才该死!”

韩澈冷冷地看着金管家,如刀目光扫过丫鬟的脸,红衣女子似是才明白,急忙也跪了下来,纤细的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头低得差点碰到地面。

金管家还在磕头,韩澈喝道:“罢了!”

“多谢、多谢爷不计较!”金管家面前的地板已滴了一片汗渍,却不敢抹去头上的汗,狼狈不堪地称谢。

“我不喜欢妄自揣测的奴才。”

韩澈说着,慢慢地走近红衣丫鬟,俯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抬起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完,见对方红晕满面,一双眼睛里又是惊艳又是娇羞,厌恶地缩回。

金管家一个劲地唯唯诺诺,韩澈已坐了回去,“老金,人是你找的,你自己处理掉。这里,再不许有这样的人,明白了?”

“是!”

接下来韩澈用饭,金管家提心吊胆地伺候着,但丫鬟的事韩澈再也没提,问的都是暗访之事。

最近京城私盐猖獗,竟酿成命案,死了两名督责的官员,举朝震惊。皇帝将此案特别委托给了他信任有加的小舅子韩都统。韩澈经过艰苦查探,终于得了些线索,探知那伙人在冀县县城有个据点,便暗暗布置盯梢,用的都是他自己的人。

“……噢,后来竟跟丢了?”韩澈把玩着喝空的酒壶,“他们几个身手不凡,竟连几个不成气候的小毛贼都玩不过?”

金管家脸上露出一丝羞愧:“是的,爷。他们实在狡猾,专捡人多的地方去,咱们的人再是乔庄成老百姓,也还是被识破了。滑得跟泥鳅似的,一钻就不见了。”

“附近的商铺都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