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主动提起这个称呼,喻幼知心头一跳,抿了唇没说话。
贺明涔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新鲜的称呼意味着什么,慢吞吞要求道:“叫我声试试。”
她对他的称呼五花八门,大部分时候是叫名字,打趣的时候叫少爷,有事相求的时候叫贺警官,调戏他的时候叫涔涔,被他调戏的时候叫变态。
贺明涔突然就很想听个新鲜的。
只可惜喻幼知没理他,闭着眼装睡。
贺明涔以为她是累了,没勉强,提了被子牢牢盖好自己和她,暖和的被窝里,怀里还抱着个自带温度的人,困意说来就来,闭上眼没多久就直接睡了过去。
然而喻幼知却没睡着,闭着眼在心里后知后觉地嘟囔。
突然从同居聊到扯证,这中间不是还应该有个求婚的环节吗?为什么他提都不提?不会真的没有吧?
白天才刚觉得娇贵的小少爷已经成长为悲天悯人的贺警官,结果他的成长都是在工作和为人处世上,对她时还是那个傲里傲气的直男小少爷。
喻幼知趁着他闭眼睡觉,无声冲他龇了龇牙。
龇牙龇了半天,又被他睡着的样子给吸引了,长得好看的人,睡着了就是睡美人。
小少爷的眉眼挺括清冷,睡着时会显出几分柔和,喻幼知看了半天,最后在他鼻尖上轻轻亲了一口,然后没忍住,用气音叫了他那两个字。
本来还睡颜恬淡的男人瞬间就勾了勾唇。
喻幼知一下子懵了。
装睡?
脸颊迅速泛起要命的高温,她迅速转过身背对他,拿被子牢牢盖住自己的头意欲装死,却被男人又抓过来牢牢抱住,在她耳边不住低笑着地说再叫一声、再叫一声给他听听。
就这样又在床上胡闹了大半个小时,最后两人实在撑不住了,明天还得上班,只能休战,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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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席志诚被传唤到检察院后的几天,他的妻子和女儿相继被叫到检察院配合问话。
因为之前和席嘉有个私人纠葛,所以喻幼知不方便直接面对席嘉,科长安排了丁哥负责问话,没多久就从里面出来了。
和喻幼知想的一样,席嘉和她爸不同,没那些狡猾的花花肠子,所以丁哥很快就从问话中判断出来,对于自己父亲做的那些事,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一顿问话下来,丁哥还是精疲力尽。
“这大小姐也太难搞了,”丁哥叹气,“我说一句她能怼我十句。”
喻幼知犹豫片刻,还是打算亲自跟席嘉说说。
从之前跟席志诚的接触中她看得出来,席志诚很宠席嘉。
席嘉一看见她,果然没什么好脸色,即使当着办公室这么多人的面,说话也仍是毫不客气:“喻幼知,你跟我到底什么仇啊,跟我的恩怨没完,又找上我爸了是吧?”
喻幼知:“找上你爸是因为他有问题,如果他没问题,你今天也不会被请到这里来。”
“你说我爸有问题我爸就有问题?”席嘉语气讥讽,“喻幼知,想针对我就直说,别拿我爸做文章。”
喻幼知笑了。
笑过之后,她又冷静道:“我分得清公私,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拿堂堂的市长助理做文章,而且跟案子比起来,我们俩之间因为男人的那点恩怨说是九牛一毛都不过分,你不用急着往自己脸上贴金,大小姐,你对我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
“你!”
席嘉怒瞪,而喻幼知只是淡淡回视。这是席嘉第一次看喻幼知穿制服,看到她顶着张白莲女主脸跟自己发威,一面不爽她的表里不一,一面又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明涔。
明明自己和明涔才是相似的那类人,为什么到了现在,明涔和喻幼知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像了。
一想到明涔,席嘉更加不想面对喻幼知,问话已经结束,她忙要走。
公是公,私是私,席嘉是席志诚的女儿,如果她愿意配合,那么将会对案件有很大帮助。喻幼知暂时放下和她的私人恩怨,公事公办地说:“如果可以,希望你回去以后能多注意下你爸,随时联系我们。”
“喻幼知你没事吧?居然敢让我帮你?”席嘉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我为什么不敢?你身上穿的衣服,你买的那些包和首饰,你到现在优渥的生活都是你爸给你的,然而他给你的这些东西,都是他因公徇私、贪污受贿得到的,”喻幼知说,“不过我也没奢望你能够明白法不容情的道理,你别妨碍司法公正就行。”
席嘉冷笑了好大一声。
离开检察院,她反复想喻幼知的话,怎么想怎么气,直到来了电话才稍稍转移了注意力。
是爸爸打来的电话。她一接起,爸爸担忧的声音响起,问她怎么样了,检察院的那些人有没有为难她。
席嘉语气软软道:“爸,我没事,已经出来了,放心。”
席志诚这才舒了口气。
“……爸,他们说的那些你做的事,都不是真的吧?”席嘉犹豫片刻,问道,“肯定是有人背后污蔑对不对?爸你不可能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