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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时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愣是好几天没睡好觉。

这天晚上,练秀安坐在办公室中唉声叹气。瞧着外头没人时,戴上一个帽子,顺着幼儿园黑暗的墙根,往宋禾家的方向而去。

然而她去的并非是宋禾家,而是宋家邻居家。

练秀安不敢带手电筒,悄声走到院子前,轻轻敲门,没一会儿走了进去。

那个被宋禾猜测有胃病的晏明叹声气:“我晓得你来的意思,但是你来找我也没用。”

练秀安叹的气比他还大声:“您是教育系统的,多少给我透点话吧,高考到底还得几年唉!好几个学生天天来我办公室门口等着,有两个瘦得都不成样了,我看了心里实在不好受,他们都是农家的孩子……要不您猜猜,您猜的,总比我自己猜的准。”

这人跟她老师是朋友,前两天她老师还专门写了封信,拜托练秀安稍微照顾点他,说是他胃不好。

这是因为这层原因,练秀安这次才敢过来找他。

黑夜中,河西公社仿佛陷入睡眠,周遭环境十分安静,只有风吹过时,把树叶带响的簌簌声。

煤油灯下,火光忽明忽亮,晏明沉默好半天,摇了摇头。

练秀安眼眶红了,瞬间便懂了。

她是个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的农村孩子,自然晓得高考对他们公社的小孩有多重要。

片刻后,练秀安又问:“那,那城里的呢,那么多学生,咋安排?”

晏明挑一下灯芯:“我真不知道,估计城里塞不下,只能放到农村来。”

放到农村来?

练秀安没太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