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会识字,读到中学。你们说说,咱们村有几个姑娘读到中学?”

“所以说还得读书,读书好。”

树皮爷穿着军大衣,脑袋包的严严实实地,听他们讨论了好一会儿后,拿着烟斗慢悠悠站起身,往家里走去。

他岁数大,可身体还算硬朗。队里好几年前就打算安排人照顾他,树皮爷给推拒了。

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作甚还要耽误别人,给队里添麻烦呢?

树皮爷家中什么都不缺,因为立过功,所以票证比一般人家多得多。

那卧室的书桌上甚至还摆着一包麦乳精。

他来到书桌前,翻找两下,而后把一个本子夹到胳肢窝下,径直往大队长家走去。

新房外。

大娃拉着小妹气喘吁吁地追上米宝,到达家门口后气坏了,抓住米宝道:“你以后得听我的,我是哥哥。”

米宝不听,跨入门槛:“我听姐姐的。”

“可是你没等小妹,姐姐说咱们得三人一块走,谁都不能丢。”

大娃气急败坏,跑在米宝的前头想跟宋禾告状。

作为老大,宋禾早就做好了日日“升法庭、断官司”的准备。

根据她那少得可怜的家长育儿知识,让她知道在小孩闹矛盾时切记多插手。

宋禾拿个板凳坐在院子里摘山上采的野荠菜,大娃又委屈又着急地对着她噼里啪啦一顿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