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颔首行礼。
佛花从鸟背上下来,道,“如何?”
宓玉叹了口气,道,“他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佛花轻轻一笑,手指轻轻撩开被风吹散的头发,他道,“连生母的劝告都听不进去,他竟是这般偏执。”
“他与从前大不一样了。”宓玉道,“我完全没有办法走入他的内心。”
佛花沉默。
宓玉道,“就像是冰山,坚不可摧,我的眼泪在他眼里都毫无价值,言语的力量更是微不可及,也许,该给他施加点压力,让他清楚自己的使命。”
“不需要压力。”佛花道,“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他对我心悦诚服的契机。”
“他和你走的完全相反的道,怎么会臣服于你?”宓玉道,“怪就怪你自己,你年轻的时候,给他灌输了太多不切实际的东西了。”
“都是这样走来的,年轻的时候,总要对这个世界抱有幻想,心甘情愿地付出,只有这样,在幻想破灭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心被撕碎的疼痛,才能进一步产生凌驾于世界之上的念头,如我这般。”佛花温柔地笑着,不明所以的人,甚至会觉得那样的笑容,如神父一般温暖。
“可他没有。”宓玉道,“他与你并不一样,至少这一点,我能察觉得到。”
“是啊。”佛花敛了笑,道,“我也想不通,舍弃一切,换来所有人的背叛,难道不应该陷入疯狂吗?”
宓玉无话。
佛花眼神从她身上移开,看着她身后的山间茅屋,若有所思。
屋檐下,挂着两盏灯笼,在清风中轻轻晃动,一盏上面写着“离”,另一盏上面写着“月”。
“我明白了。”佛花盯着那两盏灯笼,道,“他虽然遭到了背叛,一无所有,可他从未痛失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