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轩怔怔地望着空了的手心?,默了,片刻,才轻声?应了一句,“好?。”
端阳的眼泪又像断了线了珠玉,簌簌地滴落。
手里?的笔并没?有停下。
顾文轩也不再?言语,轻手轻脚地从一旁拖了一把杌子过来,像是怕打扰了端阳一般,将拼好?的檀木案几挪了其中一张到端阳的不远处。拿起笔墨,摊开纸张,动笔抄写了起来。
“你究竟要做什么?”端阳实在忍不住,无奈地开口?问道。
“今日是观音诞,你之所愿,我都?帮你求,这些经书,便?是我给菩萨的诚意。”顾文轩低声?说着,目光却在经书上,并没?有抬起。
端阳无力再?与?他争辩,闭着自己镇静,故意不去看他。
两人?都?跟约好?了似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过了许久,端阳终于沉浸到了经书中,直到寺庙的暮钟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顾文轩当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低头在写着,房内,就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很虔诚,也很安静。
每一笔每一画,都?很认真。
他记性?好?,只抄一遍,便?将经文全?都?背了下来,往后都?不需要对照,都?能直接默写出来。
面前厚厚的一沓经文,无不在证明,他当真是一丝不苟在抄写。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陪伴她?,如春风细雨一样,润物细无声?。没?有给她?增加半分的压力。
端阳鼻子又是一酸,“你又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