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或乘轿到摄政王府至少需要一个时辰,燕绥等不及了。
一直默默跟随的施张牵过马来:“陛下,这次不需要卑职往鱼钩上挂鱼。该是陛下的,陛下一定会钓到。”
燕绥从未在围场以外的地方策马,接过缰绳,认出这匹马便是当年徐嘉式教会他骑马时所乘的那一匹。
燕绥翻身上马,快速穿过长街曲巷。下马几乎是跑着进了王府的门,一抬眼便看见吴王和燕植一人抱着个孩子。
燕植抱着拾忆,上前,笑嘻嘻地喊着皇叔:“弟弟妹妹有东西送给皇叔呢。”
燕绥出了一身的汗,喘着气看儿子紧攥的小手握着一块红布,一层层解开来,是一枚锃亮的鱼钩。
鱼线,鱼竿,鱼钩,足够燕绥亲手钓起自己的生辰礼物了。
燕绥眼中瞬间蕴满泪水,声音沙哑:“才三月,水里多冷……”
燕植人小鬼大促狭地笑:“是挺冷的,要是皇叔再不去钓上来,我就要换个新的皇叔父了。”握着拾忆小手,“弟弟妹妹也要换个后爹咯,崭新的后爹,嘿嘿。”
“你呀,等会再跟你算账!”燕绥擦了眼泪失笑,快步跑向池塘。
春水如镜。
燕绥将匆忙组装好的钓竿甩向池心,这才发现,既无浮漂又无坠子,实在简陋,根本抛不远。鱼钩又没系紧,悠悠沉了底,只剩下鱼线浮在水面上。
水面平静,似乎水下也同样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