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典对燕绥一礼:“陛下,臣愿作使者。若苏掖坚守景州,臣便带去陛下嘉奖安稳军心;若他果然投敌,臣便劝其弃暗投明,或者借此与岱钦会谈——这仗打得蹊跷,岱钦刚刚易主,分明该稳妥过渡,为何要大动干戈?若有误会冲突,能安抚最好,并非一定要开战,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开战的真相不能为世人所知。
燕绥深深看张典一眼,战场那样凶险的地方,他一个文官,毫不畏惧主动请命,恐怕还是为了净芸。
真是一位尽职尽责爱生如命的好太傅。
至于是为永安王立威铺路还是直接借此扶永安王上位就不得而知了。
燕绥没有即刻回应张典的请命,而是说:“去看看净芸吧,他很挂念师傅。”
张典走后,燕绥留在书房,也不让掌灯,在圈椅里,在黑暗中,独坐到拂晓,直到徐嘉式伴着晨曦而来,将他往怀里揽,试图把人打横抱回卧房。
“你回来了。”燕绥几乎是在他伸手的同时出声,嗓子有些沙哑。
“陛下是一夜没睡,还是我刚刚把你弄醒了?”徐嘉式半蹲在燕绥面前,掌心覆在燕绥膝头。
“朕……”燕绥想了想,“朕昨夜休息了的……”
“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