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式撕心裂肺的怒吼震痛燕纪耳膜,在一瞬间,他几乎想将所有事和盘托出。
但老王爷至死也不肯泄露。
往事不堪,太多人为此付出了代价,就到此为止吧。
于是燕纪保持沉默。
他希望徐嘉式能够狠狠打骂自己出气,但没有,这让他心中更加沉重。
徐嘉式用了很长时间,才能活动冻僵的手脚,将老王爷抱起,送到从前的卧房,为父亲擦洗身体,换上生辰时没来得及送出的新衣,然后跪在父亲面前。
燕纪追来:“陛下的情况并不好,你要不要去……”
悲痛至极的人脸上是没有太多神情的,越是目光凝滞,越是沉痛。
看着徐嘉式失魂落魄的模样,燕纪说不下去了,转身离开,徐嘉式对父亲叩了三个头,骤然起身往外走。
燕纪见他神色不太对,拉住他胳膊:“陛下是无辜的,你若有怒只管冲我来——”
“滚!”徐嘉式狠狠拂开他手,“轮不到你教我怎么对待陛下!”
徐嘉式大步走向产房,燕纪留在原地,褪痂的脸上已是泪水纵横,他双膝折弯跪在老周王的尸体前,叩头在地:“老王爷,对不起……”
王府内知道燕绥怀孕的人并不多,燕纪给老王爷守灵,裴良方在动手术,此时只有双顺和胡来在产房外。
双顺双手合十,闭目淌下两道泪痕,口中喃喃求遍满天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