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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闭眼,膝盖和腹部剧痛,隆冬时节额头布满汗水。他在赌,赌老王爷不会如此狠心,赌老王爷会认他这一声「父亲」。

时间缓慢地流动着,仿佛连呼吸也停滞了,山谷中静得可怕。

燕绥跪到双膝麻木,对方却迟迟没有动作,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倒地时,听到一声悲哀的长叹。

仿佛揭开古井的压盖,让井底重见天日,释怀多年的愁绪。

“素旻,我对不起你!”

一声痛呼,悲怆至极。

紧接着一双苍老的大掌将燕绥扶起:“口口声声说要孝顺,受皇帝跪拜,要折我的寿。”

燕绥高悬的心终于落回胸腔,长舒一口气:“谢父亲不杀之恩。”

老王爷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从地上扯起那张狐裘扔给燕绥:“别冻着孩子。”

燕绥看看尚在昏迷中的徐嘉式:“父亲,我不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