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燕绥此时高声呼救,谷口的侍卫会即刻进来救驾, 或许能抢先救驾,但燕家和徐家就彻底决裂了,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和徐嘉式也就再也不可能白头到老了。
真的不得不走那一步了吗?
何至于此?
燕绥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
老周王倒是退后一步:“怎么,还想跟老夫殊死斗争鱼死网破吗?”
“老王爷是钓鱼的人,不是打鱼的, 哪来什么网。”燕绥解下身上狐裘, 盖在昏迷的徐嘉式身上, “老王爷若想杀朕, 大可以熬煮一锅鱼汤, 直接让朕也昏迷再动手不是更方便吧?反正朕不会防备。”
老周王眉头紧皱:“如此杀人,未免太过卑鄙了。就算你清醒,也不是老夫的对手。”
“当然。但就算老王爷觉得朕手无缚鸡之力,不是你的对手,真要杀朕,也不会跟朕多说废话。老王爷,有些话,你不想让嘉式听到,想单独跟朕说,朕就认真听你说。”
燕绥挺直腰背站在老周王面前:“父亲,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尽情说吧。我和你的孙子孙女都听着。”
老周王目光复杂地看着燕绥,脸上因寒冷而泛红,颇为柔和的五官露出坚毅的神情,他唤着父亲,不再自称为朕,并且以腹中孩子作为筹码。
老周王有一瞬间动摇,为什么要和一个二十岁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计较。但很快意识到他姓燕,坐在燕家费尽心思经营的皇位上,瞬间没了怜悯。
他有什么资格如此理直气壮?打量自己真的不会杀他吗?
老周王余光瞥及昏迷不醒的徐嘉式,至少要一个时辰药效才会过去。
足够和小皇帝清算旧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