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点头:“老王爷嘴硬心软,处处为我们着想——你分明都懂,上次见面你怎么不叫父亲?”
徐嘉式面色微红,垂眼:“我当然想同父亲和好,但太久不曾对话,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候倒是脸皮薄了,跟自己的父亲有什么不能开口的?”燕绥偏头靠进徐嘉式怀里,“和好吧,做儿子的主动些。你还有父亲,虽不是亲生但胜似了,父亲虽言语严肃但心里记挂着你,担忧你的安危。朕的父皇生前不肯见朕,弥留之际也将朕拒之门外……你是老王爷的骄傲,可朕……父皇大概希望从未有过朕这个儿子。如果——”
“陛下。”徐嘉式打断燕绥的假设,“没有如果,陛下是天下万民的仰仗,是我的福气。高宗苛待陛下,是他陷于悲痛走了极端,陛下是无辜的。陛下从没做错什么。从前没有父亲关爱,日后,让我爹带着陛下一同钓鱼,也是一样的。”
燕绥失笑:“半夜翻墙出去回来不让进门那种吗?”
徐嘉式也笑出来:“夜里我可不让陛下出去——”
两人在花园中闲步,忽然有人急步而来,转头一看是裴良方。
“那个叫胡来你们是从哪弄来的?”裴良方走得急有些喘,叉腰屈着身子看两人。
“他怎么了?”
既然要带胡来回京帮助治疗徐敏,也就没必要对他隐瞒裴良方的身份,正好他身上有伤,就安排他在王府和裴良方师徒住在一处。
人到面前时,裴良方正拿母羊试验练习剖腹,没工夫搭理他,扫了一眼看死不了便丢给了阿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