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听见百姓高声低语,说着日常生计,无论认识不认识, 提一句快过年了, 便都搭上话,互道吉祥。
江州真的好起来了。
天灾过去,不堪其任的官员也被撤裁, 即使江州的财政暂时不能恢复从前水平, 但百姓生活踏实心有期盼, 这就是好事。
果然, 如徐嘉式从前所说, 江州是可以自愈的。
燕绥今晚出来是买狐裘的,因此格外留意售卖野物的摊档,看见挂在铁钩上被剥了皮的兔子獐子,幸而落着雪,冲淡了腥气。
燕绥放下帘子:“你不是说要给朕买狐裘吗?怎么不在这里停下?是不是反悔啦?朕可不依,一定要给朕买。”
陛下脑袋里都想的什么?怎么会这么可爱?
徐嘉式失笑,故意逗燕绥:“是啊,臣反悔了。先前臣清点私库,发现给江州赈灾时填进去不少,臣实在是家徒四壁了,买不起狐裘给陛下了。不如陛下赏赐臣些?”
燕绥比他更能耍赖:“朕出门从来不自己带银子的。朕就要你买,就算把你抵押给摊贩也要给朕买。”
徐嘉式对陛下这样娇气任性的模样很是受用,才二十岁的人,本就该活泼开怀才对,他也配合地卖起委屈:“原来在陛下心里,臣还不如一件狐裘重要。把臣抵押了,陛下可就没有郎君,孩儿们可就没了父亲。”
“等着朕来赎你呀。”燕绥勾住徐嘉式领口,鼻尖蹭着他下颌,“朕会把你赎回去的,不过啊,这样一来,你就是朕的了。”
徐嘉式勾着燕绥下巴亲吻:“臣本来就是陛下的,无需契约文书,陛下早已将臣套牢了。只要陛下需要,臣随时可以献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