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纪狠狠拂开燕绥的手,眼眸猩红含泪:“我承认,我没有能力杀你,也没有能力将你拉下皇位,但是我也不能替兰儿原谅!不能替我未出世的孩子原谅!燕绥,我放不下!这辈子也不能释怀!你怎么有脸跟我说是失察之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郑王一脉太清楚什么叫成王败寇了!我已经沦落至此,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却还要物尽其用,要我为你的孽种正名!你比你爹更加无耻,你——”
“燕绥如今是我徐家的人,老夫不许旁人欺负了他!”
黑暗中传来一道老迈但雄浑有力的声音。
燕绥和徐嘉式转头望去,见周王缓步踏来。
阔别多日,父子相见竟是在如此情境,徐嘉式怔怔望着父亲,张口却难以出声。
周王踢了他一脚:“什么地方都带他来!伤着我孙子孙女我才跟你算账!”
徐嘉式:“我……我不是……”
燕绥惊喜:“老王爷……你终于肯露面了!”
周王哼了一声算是应下:“赶紧出去,这里阴冷潮湿不是我孙子孙女能待的地方——”见燕绥迟疑,“剩下的事交给我,我会让我孙子孙女平平安安名正言顺来到世上。”
话说到这份上,徐嘉式握了握燕绥的受:“陛下,我们去外面等吧。”
燕绥点头,徐嘉式又将他抱了起来。燕绥回头,看见老周王坐在燕纪床边,两人大半被暗色笼罩,低声不知说着什么。
从阴暗潮湿的地洞里出来,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城隍庙内空旷破败,缺少香火,燕绥在神像前欠了欠身子,感谢城隍爷过去两年对燕纪的照顾。
徐嘉式让燕绥挽住自己臂弯:“陛下,父亲说他会处理好的,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