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阿术是吗?”燕绥伸手去摸孩子的脸,但被躲开了。
孩子抿唇不回答,依然用仇视的目光死死盯着燕绥。
裴良方对燕绥点了点头,替徒弟做了回答。然后目光在床上这个和阿术身上来回,意味深长道:“陛下,不管他以前姓什么,以后都姓裴了。”
燕绥点头表示会意,然后收回手,道:“阿术,术与秫通,为谷物,又本有道路之意,是个好名字……而且你这一辈是该序木。阿术,之前在花王庙,是你父亲让你来摸朕的肚子的,对吗?”
阿术还是不回答。
“你父亲能管理那么多孩子,却唯独以你为子,想必很是疼爱你。他没有告诉你他和朕的关系吗?或者说,他有告诉过你他原来的身份吗?如果朕没猜错,你父亲该是姓燕,是陈国曾经的郑王世子,你该是朕的堂侄。从前朕不知道你父亲还在人世,让你们父子受苦了,以后再不会了。你是个孝顺孩子,听父亲的话又担心父亲的病情。朕也很担心朕的堂兄,所以让你师父这个世上最好的大夫来治。朕不会伤害他,朕是来帮他的。小侄子,相信朕,好不好?”
阿术还是不为所动。
燕绥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握着阿术的手贴上自己腹部:“你一直想摸朕的肚子,现在就好好摸一摸。摸到了吗?朕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你,现在可以相信朕了吗?”
越过狐裘,掌心贴上隆起的腹部的瞬间,阿术感受到了生命的涌动。
孩子踢中了他掌心,像是隔着肚皮击掌。
阿术怔在原地。
一直以来,父亲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会去细想原因。那天摸了女装燕绥的肚子,但并没有看清燕绥长相,那天在花王庙想摸但没有成功。阿术不知道两次是同一个人,也并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让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