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延长了在吴州的行程, 吴王反倒希望他赶紧离开了。哪怕不回京城,去江州泊州也好,吴州实在不安全。
“花王节刚过, 孤儿们就突然消失, 现在全城家家关门闭户, 生怕自家孩子有什么差池。陛下怀着身孕,更应该忌讳, 赶紧走吧。”吴王在燕绥耳边念经似的重复。
燕绥夜半召见了官员,下了严令,尽快找到失踪的孩童。
连着几天劳心又熬夜,燕绥脸色不太好, 对吴王道:“朕不相信是邪祟作乱。”
吴王摇头:“这是确实太离奇了, 恐怕不是人力能办到的。”
“若神鬼确有其事,花王节刚过, 神灵未远,不会不佑;若神灵无用, 邪祟更不足为惧。从前年年举报花王节,从未出过意外,偏偏朕来了吴州, 为孤儿兴办官学就出事, 恐怕背后之人是针对朕。”
年轻的帝王能够透过邪祟面纱揭露本质,吴王深感欣慰,同时出了一身冷汗:“所以陛下才更要尽早离开!有能力半天时间掳走全城孤儿, 背后必定是庞大组织。”
“整个陈国都是朕的, 百姓都是朕的子民, 歹人既然敢在朕眼皮子底下作乱, 便不是逃避退让能够解决问题的。与其敌在暗我在明, 让他打得措手不及,不如主动出击。”燕绥按了按肚子,“皇伯,在找回所有孩子前,朕不走——那个人,教得怎么样了?”
吴王知道燕绥自己也明白恐怕怀不到足月,面色沉重地说差不多了,燕绥才点头去休息。
吴王不放心又问裴良方,皇帝能否足月生产。裴良方表示情况不乐观,双生子本来就很难怀到足月,何况陛下旅途劳累,这几天又多思多虑,很大可能不仅不能足月,连腊月也撑不到。
“也就说可能在下个月……七活八不活啊……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呢!”吴王望着月亮直叹气,“不行,起码得让他在陛下身边陪产。”
书信加急送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