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幺娘问:“夫人,请问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燕绥将渔字的意思解释了。
萧幺娘又问,还有没有同音的字?
燕绥说有,譬如怀瑾握瑜的瑜。
听完燕绥所说,萧幺娘眉头展开,眸子亮晶晶的:“夫人,我不去京城,阿植会回来的。”语气十分笃定。
燕绥问:“你怎么知道?”
萧幺娘指尖描摹着那个植字:“阿植教我写过他的名字,一笔一划横平竖直。我没有名字,他一直叫我小鱼儿。我让他给我起一个正式的名字,他总说等等,现在我等到了——”
小姑娘扬起那张纸笺,面上神情不再退怯:“以后,我就叫萧渔。白发渔樵江渚上的渔,不是怀瑾握瑜的瑜。阿植会回来的,他说京城的鱼刺少,我不信,他说会让我亲眼看见。我说,京城好你来我家做什么?他又笑,说还是更喜欢我晒的鱼干,哪怕刺多。”
燕绥完全被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言行震撼,更为两个孩子间的默契折服——
一盒鱼干,一张字条,便胜过万语千言。
燕绥不自觉抚上腹部,看来,让净芸做储君是真的不可能了,得重新想法安顿孩子们。
燕绥张了张口,本想说既然不入京,就在永州请女先生,读书习字也好。但话未出口他又想到,这事还是交给净芸去办更好。
燕绥留下礼物起身告辞,萧渔送他到篱笆外,踮着脚低声对燕绥道:“您其实是阿植的叔叔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