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式递过一张玄狐裘衣,燕绥认出是当初他送的那件。
“从哪找到的?”燕绥声音颤抖。
往事翻涌,当时的强制和屈辱如今也能品出关心照顾来。
“找凤印时找到的。臣记不得是什么时候打的,但看着就想送给陛下。还有很多东西,大概都是想送给陛下却没来得及送出的。”仗着帘子遮挡,徐嘉式凑在燕绥耳边,快速地在耳垂上一吻,然后退开,行为臣之礼,“臣会守好京城,等陛下归来!”
燕绥紧攥着那狐裘,含泪点头。
山遥水阔,还未启程便想归家。
但愿归来,便是一家团圆。
队伍离开京城,傍晚便离岸登船——陈国水系丰沛,以濯江为主流,除了临近草原的景州没有流经,陈国各州城要么临海要么在濯江流域内。
水能兴民也能祸民。今年江州洪灾,除了降雨连绵之外,还因濯江决堤,维护河道的款项被贪官侵吞了。
此次东巡,燕绥目的之一便是检查水利,因此乘船自西向东而下,大半行程都在水上。
不知是初次乘船不适,还是孕期反应,燕绥登船后便食不下咽,随行的裴良方让他别窝在船舱里,去甲板上吹吹风或许会好些。
“此行伴驾人员从护卫到厨子都是摄政王亲自挑选的,尤其是大船上伺候的,绝不会泄露消息。陛下不用生绢束腹,也不觉得晕眩,还吃不下睡不着,是害了相思病吧?”裴良方说笑归说笑,按着燕绥额角助其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