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桢沉思着没有接话。
今年,是他第五次来陈国了。
第一年来,皇帝还是初出冷宫的可怜皇子,目光怯弱不敢与人直视。
两年后,他和周王世子学了骑射,身体强健了些,也不像从前那样胆小,和人交际寥寥数语中便会显示其过人的智慧,但总是不敢和他那「师傅」对视。
再一年,陈国大乱,初初登基的皇帝犹如惊弓之鸟,脸上的疲惫显示其夜不安眠,看向摄政王的目光越发复杂。
到今年,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皇帝处理政务、接见使者沉稳得体,肃穆庄严中不经意流露的笑意总与摄政王有关。
两国朝堂上都以为皇帝和摄政王水火不容,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可从古至今,哪有臣子的生辰宴会由司礼监筹办,规模胜过国宴的?
即使以退为进也不至于退到这种地步。
或许,那不是容忍,是偏爱。
李桢长长叹息一声:“再给摄政王府递帖子,本官定要在宴会前见他。”
——
同方馆内岱钦部落住处。
乌云宝音听手下禀报说靖国主使微服独自去摄政王府登门拜访了,蔑然一笑:“显然摄政王在宴会之前是不会见任何使者的,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