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江州洪灾景州干旱,百姓受苦他亦不安,几夜失眠后又赶上京城倒春寒降雨,因此患上风寒。

病着的两天不用上朝,燕绥勉强看了几篇要紧的文书。徐嘉式的奏折确实送到了御书房案桌上,不过燕绥听说他回京先去了太庙便没拆开,只看了封壳上的名字就扔在一边。

燕绥面上神情肃穆,心里骂起来——

徐嘉式可算得是无耻至极了。

昨夜做什么,旁人不知道,他是上了年纪记不清么?还是觉得这样能够羞辱皇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捉奸也得成双,大不了撕破脸皮谁也别做人。

吃嫩草的老牛都不害臊,受害者还怕什么?

姓徐的话里话外责怪皇帝不知他负伤,谁让他昨夜动粗时连上衣都未褪。

还有心力在床上使,能伤得多严重?

羞愤交加,燕绥涨红了脸,捏紧了拳头想冲下丹陛拽着姓徐的领口往他脸上砸。

徐嘉式目光直视,将高坐龙椅者的羞赧与愤怒尽收眼底,全无为臣应有的谦卑和顺服,倒像是猛兽看着反抗的猎物,进餐前欣赏表演——

越是挣扎,越是可口。

燕绥冷静下来,论动手,十个他也打不过徐嘉式。

“摄政王赈灾辛苦了。朕准你十日假期,若是不够就半月。所需药材或太医,只管向太医院索取。”

徐嘉式云淡风轻道:“臣不是头一次负伤,自己晓得如何养伤疗愈,比太医更能对症。太医院不济事,连风寒都久治不愈,还不如臣自己动手……陛下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