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发过汗已经不再骤冷骤热,四肢也有力了。头不疼,换了别的地方隐隐作痛。

燕绥来到议政殿,正要落座,却见龙椅上铺着那张狐裘。

回头看双顺,双顺快速一瞥龙椅,垂头低声回禀:“奴婢送摄政王出宫时王爷吩咐的。王爷说陛下风寒还未好全,不能受凉,座位也要暖和才好。”

暖和?暖和就非得用这个?

昨夜不够,现在当着满朝文武,姓徐的还要用这种方法羞辱皇帝。

燕绥扯落狐裘踩在脚底,猛地坐上冰冷坚硬的龙椅,疼得险些站起来,到底是忍住了,双手紧掐扶手:“众卿平身。”

目光投向立于丹陛下最近处的徐嘉式,燕绥眸色沉沉,勉力撑出个假笑:“原来今日摄政王自江州赈灾归来,朕实在是惊喜。”

徐嘉式抬头:“臣递了回程的折子给陛下。”

“是么?摄政王说有就有吧。”燕绥笑意未达眼底,装作不知徐嘉式昨日于太庙祭祀,也不给他再澄清并非私自回京的机会,目光落在与其并排的吴王身上,“皇伯久不上朝,今日可是有事?”

骤然被点名,吴王圆胖的身体抖了抖。

他是太宗长子,长相却不似父母,据说是随了天祖母身材魁梧。虽是嫡长,但从来志不在政权,早早地娶妻纳妾生子养孙,做个闲散王爷,倒也因此躲过了权宦之乱,不似三弟郑王首当其冲罹难殒命。